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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author:(作者)qq
published in(发表于) 2015/6/14 22:35:21
贵州自杀兄妹母亲回应不与家人联系-害怕被打

贵州自杀兄妹母亲回应不与家人联系:害怕被打|贵州儿童自杀_新闻资讯

  6月9日,贵州省毕节市七星关区田坎乡茨竹村4名留守儿童服食农药经抢救无效死亡,经公安机关调查勘验和尸体检验,均系口服敌敌畏中毒死亡,排除了他杀等刑事案件的可能,但服药的具体原因仍在调查中。


  4名儿童为留守儿童:5岁的小味(女)、9岁的小秀(女)、7岁的小玉 (女)、13岁的小刚(男)。


  他们的母亲任希芬在2014年3月离家出走,父亲张方其今年3月外出打工。


  ■还原



  6月9日都发生了什么?



  中午三兄妹在楼顶玩水


  6月9日,贵州毕节七星关田坎乡中心校幼儿园的学生小味正常在上午9时前入学。幼儿园吴老师说,当天对小味最深刻的记忆是,她在户外活动时拿着呼啦圈玩得很开心,其他如常。小味今年5岁,大哥小刚读六年级、二姐小秀读二年级、三姐小玉读一年级,三人逃学已超过一个月。


  邻居张启付记得中午休息时见到小刚带着妹妹小秀、小玉在家三楼楼顶玩水,“后来有个女娃被浇哭了,他们就停了”。


  晚上9时40分老师来访劝孩子回去上课


  张启付的房屋距四兄妹的家仅20多米,同在马路一侧。当天下午6点多,他到1500米外的姐姐家吃晚饭,喝了一杯自酿的包谷酒解乏,当晚9时40分左右骑摩托回家。


  张启付途经四个孩子的住所时发现,二楼的灯亮着,门开着,几名政府官员带着老师正在屋内,“听老师好像在劝他们回学校上课,说会给他们买新衣服、买米,理发,有六七个人。”张启付没停留太久,到家后便迷糊睡了。


  田坎乡中心校一位负责人承认,当晚确有政府官员带着老师到孩子家去关心生活、学习问题,但未透露详情。


  晚上11点多小刚家传出呻吟、哭声


  张启付是第一个发现4兄妹出事的人。事发当晚,就在他们家旁边修房子累了的他正靠着摩托车在休息,当时已经是晚上11点多。


  “咚”的一声响……张启付醒了,以为有野猪出没。不到一分钟,他听到小孩家的方向传出微弱而痛苦的呻吟、哭声,以为是兄妹打架,跑过去看到躺在地上的小刚,头朝大门,嘴边流着口水。


  张启付叫了几声孩子的名字,没有回应,便报警。次日,毕节七星关区政府发布官方说明:6月9日23时30分许,毕节市七星关区田坎乡4名儿童在家中疑似农药中毒,经抢救无效死亡。


  ■关注



  小刚留遗书称“是该走了”


  贵州4名留守儿童死亡事件中,小刚留有一份遗书,大概内容为:谢谢你们的好意,我知道你们对我的好,但是我该走了。这件事情其实计划了很久,今天是该走的时候了。


  5月8日开始,4个孩子同时不上学了。记者还去学校采访了一个经常跟小刚一起上学的同学,同学表示小刚虽然平时话很少,但同学把他惹急了,发起火来也是挺厉害的。平时他有钱给妹妹们买零食吃,但妹妹们比较怕他,他有个手机给父亲打电话,但打电话只是向父亲要钱,沟通作用有限。同学还说小刚的家里没法待,散发着一阵阵臭味,东西也很乱。最小的妹妹说哥哥不让她们去上学了,还有一次是小刚承诺第二天带妹妹们去上学,但是也没有兑现。


  在兄妹们辍学后,乡干部和学校教师前后6次去动员回校上课。田坎乡政法委书记胡海峰说,他5月13日第二次到他们家时,听到孩子在里面跑,但怎么敲都不开门。“我只好找到孩子二爷爷,请他随时注意孩子情况,还叫周围的两个小孩多找他们玩。”


  4兄妹在家暴环境里成长


  记者采访了解到,4兄妹在家暴的环境里成长,性格孤僻。而在母亲出走不知去向,父亲也外出打工后,性格孤僻的几兄妹就如同生活在与世隔绝的孤岛之上。村里人的印象里:“这家人虽然生活在村里,但跟不是这个村的一样”。


  村民们普遍反映,4兄妹前些年遭受过很严重的家庭暴力,导致“性格很孤僻”。孩子们的姨婆潘玲告诉记者,张方其有一次殴打老大,把左手臂打到骨折,右耳朵撕裂。2012年8月16日,老大离家出走十几天,被找回家后,母亲脱掉了他所有衣服,罚他裸体在天台的大太阳下晒了两个多小时。“那天是田坎乡集市第一次开市,所以日子我记得很清楚。”潘玲说。


  ■母亲



  不与家人联系因“害怕被打”


  任希芬12日从广东回到了贵州毕节。当晚,任希芬接受了记者的采访。2001年,18岁的任希芬与七星关区田坎乡茨竹村村民张方其结婚。后来,他们的大儿子小刚出生,随后几年,夫妻俩的3个女儿相继出生。


  为何要离家出走?任希芬称常“被打”


  婚后几年,任希芬和张方其的感情出现裂痕,经常会为家庭纠纷产生激烈的争执,对此,任希芬强调是“被打”而不是“打架”。为此,任希芬离家出走。她说,因为害怕回家被打,“走的时候都没敢去看娃娃”。到广东揭阳打工后几天,任希芬给张方其打了个电话,张方其叫她“回家来离婚”。


  从此,任希芬再没有孩子的消息,一直以为张方其在家带着孩子,“张方其的电话打不通了,开始是关机,后来就是暂停服务”。她在揭阳的五金厂、玩具厂打工,每月有2000多元的收入,但从没有给孩子汇过钱,“找不到熟人可以带钱给娃娃,自己要生活,要租房子,治病也花了一些钱”。


  为何不与家人联系?“害怕被打”是她的解释


  “害怕被打”,是任希芬对自己不与家人联系的解释。她说,很长一段时间“一睡觉就梦见张方其拿木棍来打我,眼前随时有这样的影子”,自己很想回去看看孩子,但是害怕被打就从没敢去。


  “孩子生前我没有尽到责任,这次无论怎样,冒着生命危险我都要回家来看一眼。”任希芬说,如果能再有一次机会,拼了命也要把孩子安顿好。


  本组稿件据新华社、《法制晚报》等


新文化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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