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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ublished in(发表于) 2016/8/12 12:10:49
现实版余罪 95后当群演陷传销徒步六环体验就业

现实版余罪 95后当群演陷传销徒步六环体验就业

队员鞠躬向路人发传单

  K102次列车咣当咣当地向北进发,目的地是首都北京,20岁的宋晓静托着腮想象着她脑海中的大城市,她以为自己会是观光客,拿着自拍杆和升旗仪仗队合影。


  现实却是,此刻她的身上却只有50元钱盘缠,还要在这偌大的城市里迅速找到工作生存15天,并赚钱支付每天15元的房租,一旦盘缠用尽支付不起房租,就要打道回府。


  同样接受考验的还有另外26名来自浙江师范大学的学生,这是他们的暑期实践项目“就业体检”,现实远比想象骨感,这群95后大学生上演了一场现实版《余罪》。


  电视剧《余罪》里主人公等人参加集训,内容为没有身份证,在羊城生存四十天,浙江学生的经历和电视剧如出一辙,只是生活比演绎更富戏剧性。


  1. 行走之馒族人


  7月16日下午四点,27双脚踩到帝都地面的那一刻,考验就开始了。


  坐了23个小时硬座,又拖着行李箱挤晚高峰地铁到达宿舍后,宋晓静当真是身心俱疲了,但一盘算两天找不到工作就会被遣送回学校,她还是和同学们一起出发找工作了。


  所谓的找工作,其实就是刷街,从住处北航的校园出发,看到门店就进去问,需不需要临时工。


  晚上六点左右,李星云成为第一个找到工作的人,他被没名儿生煎的老板留下试试,因为他有过餐厅外送员的经历。


  这让俞康康无比羡慕,在他看来餐厅是最理想的工作场所,因为能解决伙食省下饭钱。



队员俞康康在厨房打扫

  学生们自称“馒族人”,为了节约开支他们约定每天吃馒头充饥,北京的菜市场一块五能买两个大馒头或者是三个小馒头,分成一天的三餐来食用,不仅管饱还便宜。隔三差五买一个西红柿吃,已经是奢侈的享受,西红柿吃得频繁了还要被带队老师询问原因。


  那天晚上,俞康康依旧漫无目的地走,家境殷实的他原本吃喝不愁,他从不知道工作的滋味如何,他在快餐店门口徘徊了十分钟,才鼓起勇气进去问,得到的只有一句不要,此后就是接二连三的拒绝。


  那天晚上,俞康康只睡了一个半小时,躺在宿舍看着吊顶上旋转的电扇扇叶,他第一次感到压力。


  到北京的第一个早晨,同学们5点起床集合,唱队歌做队操之后,没找到工作的人又出发了。


  从山西到浙江读书的大男孩高煜沛,是班里的干部,也是这次实践活动的队长。他提前在网上寻找到兼职,是他心仪的图书馆管理员的工作。他靠着手机导航不停地行走,不知不觉就已经从三环走到六环。


  光看地图上三环到六环的直线距离似乎并不远,手机导航却和高煜沛开着玩笑。导航上显示前行的路,实际却是一堵围墙。走了许多弯路的高煜沛又累又饿,“走了一座座的建筑,一条条高速,还有一堵堵墙,北京的环就是环啊,”北京的大让高煜沛恍惚了,但他还是不忘沿途找工作。


  最终,高煜沛得到了中国电信营业厅做手机销售顾问的工作,这一天他的微信步数刷到了4万多步,稳稳占据了其他人的封面,其实,大家的微信步数都到了3万以上。


  谢颖的脚上走出了三个水泡,她一想到第二天还要继续走路,狠了狠心,便用校徽上的别针把所有水泡全都扎破了。“想泡泡脚,但没有热水,但是脚痛又实在难忍”,谢颖直接用凉水泡脚,把水想象成热水,也觉得无比幸福了。


  行走的“馒族人”们用脚丈量北京,陆续找到了工作,俞康康如愿当上了后厨帮工,其他人也陆续找到演唱会周边销售,漫展销售,清华园导游员,餐厅服务员,话务员,传单发放员等等这种工种,没找过的人也互相介绍到了工作。



队员俞康康在饭店员工厨房做帮厨

  27个人都在考验中“存活”了下来。


  2. 象牙塔到现实的距离


  存活下来的李亚余第一次感受到,从象牙塔到现实社会的距离,那种骨感分明,硌得她想留眼泪。


  7月17日下午,Big Bang和薛之谦在同一体育中心开演唱会,体育场门口围满了卖明星周边的小商贩,这场面李亚余并不陌生,她Big Bang的粉丝也是演唱会的常客。


  李亚余的工作是卖皇冠灯,走在人流中她却怎么也无法出声音叫卖,“我原本可以是这些粉丝中的一员,和她们一样光鲜亮丽地走进体育馆里看演唱会,但是我不能去,却要站在路口,遭受别人的不屑和白眼。”李亚余描述着心理的落差感,眼泪忽然止不住地流下来。


  那天下午,李亚余围着体育馆的外场走了5圈。想想回去还要交住宿费,她终于喊了出来:“看一看皇冠灯!50元两个皇冠灯!”



队员日记:希望世界温柔待我

  宋晓静来北京之前就加了一个北漂群,在那里她认识了一些群众演员。宋晓静觉得他们很有趣,有的人是安排去演丫鬟什么的可能会有一两台词就高兴得不得了,还有的人专门演各种死人,“演死囚犯被砍头的那种,很好笑的”。


  这和她想象的北京相符,有她平时接触不到的形形色色。


  7月25日早上,原本应该在宿舍出早操的宋晓静已经和另外两个女同学出现在首钢体育中心,他们接了一个运动品牌广告拍摄的群演工作。


  因为早晨5点需在19公里外的地方集合,她们3点半就出了门,


  她们需要扮演球迷,要不停变换位置鼓掌、欢呼,室内拍摄没有空调,北京天气本来就燥热,再加上三台大灯打过来,宋晓静终于知道她以为轻松有趣的群演工作,不仅艰苦更让她的自尊心跌到泥土里。


  原本的拍摄计划是进行到中午,宋晓静去问现场领队何时可以离开。


  “你走吧,要是不想做,马上就可以走。”领队不耐烦地回了宋晓静一句,当然她们如果走了是拿不到一分钱的,宋晓静三人只好留下来等。


  这一等就到了晚上,出于安全考虑每天晚上学生们要在九点前赶回宿舍开例会,不得在外过夜,她们只好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找一个女性小领队哭诉,最终是亮出了“老师在北京”的“底牌”才拿到了工资离开。



一天的血汗钱

  那一刻宋晓静被一种无形的氛围包裹,她用阶层分明来形容这种氛围,“我们在那边就感觉自己如此卑微渺小,最下面的人没有什么话语权,反正他叫我们干什么我们就干什么”。


  宋晓静无法想象,如果不是老师带队来北京,如果不是她们情急亮出底牌会受到什么样的待遇。


  3. 残酷的“摔打”


  显然,宋晓静使用的底牌在“就业体检”里并不是屡试不爽。


  也许是顾家家对“好工作”的渴求,她没有选择和其他同学一样扫街找工作、发传单、卖报纸,她觉得网上投简历找到的工作应该更体面高薪一些,没想到这让她被丢在了更真实的职场,遇到了比扫街应聘更多的职场摔打,在那里顾家家所有的光环都消失了。


  来北京的第八天,顾家家收到了中介公司礼仪职位的面试通知,她开心地丢下卖报纸的工作前去面试,但到了那里才得知对方要求3个月起签,顾家家就尝试把自己暑期实践的情况告诉面试官。


  坐在对面的女面试官听到顾家家半个月就要离开北京,“是吗?那好吧!”她说。


  顾家家至今忘不了接下来她看到的情景,面试官把椅子转了过去,一边转一边撕简历,然后就揉成了团扔垃圾桶里了,之后就一直没有理顾家家。


  顾家家是家中的独生女儿,被宠着长大的她这次来确实是准备吃苦的,但却没想过受到这样的屈辱,她感到愤怒,却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


  顾家家就这么一直坐在那边,看着女面试官的背影,良久起身走了出去,“我第一次觉得这个社会残酷,谁都不是‘宠儿’。”


  比起撕简历,更让顾家家害怕的是她怀疑自己遇到了传销组织。那一次是面试一个数据整理岗位,顾家家记忆中的场景是,弯弯曲曲的走廊虚掩着门,长条形的房间又黑又脏灯光昏黄,一个男接待看着她“诡异地笑”。


  顾家家坐下后,那个男接待走进来成了面试官,也不告诉顾家家需要做什么工作,一直强调工资待遇放心、包吃包住。


  当顾家家说出每天晚上九点一定要回到驻地集合时,她看到对面的男人明显地紧张了一下,接着又说,“我们这边包吃住的呀,你不用回去的”。


  顾家家脑子轰的一下子反应出新闻里讲的传销组织,她有意无意地透露自己已经把定位发给过老师了,顺利找了一个托辞离开。


  事后,顾家家没有确认过那个记忆中的可怕地方到底是什么,只是她又回去扫街了。


  顾家家回到了卖报纸的岗位,虽然不出众但脚踏实地。俞康康为帮厨拿到了8分成绩(满分十分)而愤愤不平,他觉得自己尽力了,甚至比给他打分的人还要勤快。高煜沛依旧每天去营业厅上班,工作稳定的他看着同学在地铁口哭,眼圈也跟着红了。



宋晓静在烈日下沿街叫卖报纸

  喜欢和人打交道的宋晓静到大学实验室,做起了心理实验对象,感受着她想象中的新鲜有趣,“毕业后我也许会来北京工作。”回程的火车上,宋晓静这样跟带队老师说着自己的打算,原本计划留在老家工作的宋晓静发现自己心态变了,北京这座大城市和她想象的不一样,却让她神往。


  (作者闫小青、周钊琼、叶思佳/编辑王辰)


(责任编辑:杨磊 UN873)
2016-08-12 13:26: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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